十四音牙

「薮光」流星の詩

【如你所见是以流星の詩为灵感来源的一篇文】
【很碎,并不完全像歌词,不过「想念」这一条是不会变的】
【今天是控首日了!希望一切顺利多多发糖!!】
【服用愉快wฅ( ̳• ε • ̳)ฅ】
   
    薮开始想八乙女了,毫无征兆地。
    这种感觉是从快睡着的时候开始的。明明快要睡着了,困得眼睛也睁不开了,八乙女的笑容却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。从前薮就觉得八乙女是个不讲理的存在,倒不是因为他本身不讲道理,而是他总是毫无章法地扰动薮的心而不总自知。就像现在,他在薮尚未入梦的眼前笑着,眼里像亮着星星一样闪闪发光,美得一点也不讲道理。
    薮被这笑容逼得睁开眼睛。八乙女消失了,眼前只剩下已经变成绿色的充电指示灯。薮拔掉手机,午夜两点半,电量100%,但没有新消息提醒。
    八乙女回宫城了,就算这时打电话过去也见不到他。而且那个小家伙,睡得那么早,现在肯定已经在说梦话了吧。薮抓了抓头发,有点泄气。
    把手机丢开,再用被子蒙住头。周围变得更暗了,薮再次闭上眼睛,八乙女的笑容又渐渐清晰起来。

    醒来的时候薮又看了一眼手机,早晨七点十分,电量95%,没有新消息提醒。没有工作的一天,为什么要醒这么早?要是没醒就好了,再多睡一会说不定可以梦到八乙女——又或者说,不必增加醒来之后不受控制地想他的时间。
    唉。他什么时候回来呀。
    薮难得早早爬起来自己做早饭。食材都是八乙女之前买下的,这一顿吃完冰箱就空了。味增汤煮多了,早餐一顿喝不完,可午餐晚餐不想再喝。味道重了,但也将就。薮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早餐也有这么多想法了,大概都是被八乙女带的。
    不知道八乙女什么时候回来只是因为薮没问。八乙女生性里有些轻微的阴暗面,像是小小的孤僻和一定程度的距离感,薮都知道。所以,就算已经是恋人这样亲密的关系,八乙女不一定会样样告知,薮也不会事事过问。他还没有想到,要怎样才能最好地把控这段距离,或是设法完全走进八乙女的世界。
    一碗味增汤下肚,薮又看了一眼手机。电量93%,没有新消息提醒——不,没有什么特别的事,八乙女当然不会大清早就找他。
    可是,真不公平啊,只有我在想你。
   
    午饭还是没喝掉剩下的汤,转而跟朋友约了出门吃。寿喜锅的好味道一如既往,朋友说薮你吃得比平时少啊,薮就说早上喝汤喝太饱了。
    实际上哪能呢,汤不也就是浓一点的水,七点多喝的到十二点早就不知道哪去了。
    “说起来今晚有流星雨你知不知道?”朋友嘴里嚼着肉,不过说得很清楚。
    “我哪知道,app要是不推送这方面消息我也很少刷到啊。”薮摇摇头。
    “是吗……听说规模不是太大,但是好在九点十点这样就能看到哦。”
    “真的啊。”
    “当然。顺便是射手座流星雨。”朋友说着,朝薮挤了挤眼睛。
    “你这眼神够八卦的。”
    “哇——我这是帮你泡他诶——”
    “我已经泡到了好吗……”
    “……也对。啊算了,说起来今天你怎么没跟光君一起?”
    “他回宫城了呀。”
    “哦……”朋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放下筷子,“好饱!”
   
   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了,想喝水但是家里又没水了,只好又出了门逛便利店去。一路上星星没见到几颗,薮怀疑是周围太亮了什么都看不到或是根本天上就有云。
    那还看什么流星雨呢,连星光也看不见。
    便利店里有人坐在门口的位置上吃杯面,薮一边拿水一边嗅了一下,大概是韩国的牌子,一股泡菜味。八乙女最近还挺喜欢吃泡菜的,不过又受不了辣,每次只能吃很少。
    手里的矿泉水很冰,拿得久了手冻得难受。薮干脆又多拿了几支,结账的时候买了个塑料袋提着。想着冰箱里会因为这几支水而变得没那么空,他心情还不错——是那种,好像有人会夸他冰箱里开始放东西一样的开心。
    出了店门他又摸出了手机,电量21%,没有新消息。按薮一般的逻辑是,八乙女既然回了老家当然就会比较忙,也就没空找他——但,思念已经发酵了整整一天,如果是个面团的话,早就要撑破薮的心了呀。
    于是他拨了八乙女的电话,并没有马上接通,他抬起头,视线里是几颗相距甚远的星,微不可察地闪烁着。
    “光……我好想你。”
    然而不过是低声的自语罢了。
   
    “……喂……薮?怎么了?”
    “啊……没、没什么,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……?”听筒里传来的人声软糯得过分,只是还是把盯着星星的薮惊了一瞬。不过反应过来之后语气也不禁柔和起来。
    “刚刚在吹头发啊,没有立刻听见哦。”八乙女似乎在那头微笑。
    “哦、哦……”
    “今天有好好吃饭吗?”八乙女的声音还是软软的,听起来心情不错。
    “嗯,用你上次留下的食材做了早餐,午饭晚饭都是在外面吃的。”薮如实回答。
    “那薮的冰箱又要空掉啦。”
    “我刚买了水准备放进去的……”
    “没区别啊喂!”八乙女笑起来,“不过好歹不是只有一瓶酱油啦。”
    薮也笑了,你看,就是会被夸冰箱不空呀。
    “光,你什么时候从仙台回来啊?”
    “诶?可我已经在家了哦……”
    什、什么?在家?
    “你不是昨天才到吗?”
    “今天就回来了呀。”薮都想象得出八乙女在那边点头的样子,一定会有点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睛,“刚刚才到家洗完……”
    “告诉我呀……”
    “……诶?薮你刚刚说什么?”
    “光倒是先告诉我呀!”
    薮挂了电话。
   
    八乙女打开门的一瞬间——薮就那么站在门口,一道道星光在他背后的天幕上划出优美的弧线。
    恍然间像是他乘着流星降临。
    “薮……”还什么也没问出口便被抱住了。薮身上的温度染着空气的寒意,可只要下巴搁在他肩上,眼里就映出了绝美的流星雨。从前他总觉得流星落下时说不定会发出像烟花升空那样的尖啸,但此刻,眼前的星空静谧温柔,满满地浸透了这个怀抱的温度和香气。
    “刚刚洗过澡的光,好香。”过了一会,薮开口道。
    “……你就是来闻我的香波的?”八乙女觉得有点好笑。
    “只是想你了。”被抱得更紧了些。对方的语气隐隐透着委屈,“喜欢你就会想你的。”
    “怎么突然……?”八乙女小小地挣扎了一下,试图掩饰自己的无法招架。
    “今天我知道了晚上有流星雨,想和你一起看的。”薮说道,“平常都是你不说我就不问……可是我想你了,想见到你,所以才给你打了电话……”
    八乙女呆呆地听着,讲话总是很有逻辑的薮,现在正混乱地一口气宣泄着对自己的思念。像走失了两天才回到家的大型犬。
    大概说到爱谁也讲不清楚了吧?“光以后,可不可以让我再靠近一点,多告诉我一些事情?”
    “没告诉你本来就是我不好……”八乙女喃喃道,流星雨还在下,不知道会不会把别人送到想念的人面前去。
    但,至少把薮送来了呢。
    “没关系。”
    唇和唇贴在一起。吻得简单,他们也不用再多说什么,对于他们来说,相互理解太容易,为了对方而放下那些对他人才适用的原则本就是迟早的。简短的对话好像流星短暂的光芒,一行行谱成诗句,融入夜风。
    “你说我们要不要住在一起。”
    “……为什么?”
    “如果每天可以看到光,就不用每天那么想念了啊。”
    “可是同居什么的,我……”
    “光还需要时间,我知道。”
    八乙女有些赌气似的沉默了。你就是以为你什么都知道,才傻傻地憋着不问,弄得越来越想念。
    “啊……!薮你看,流星雨停了!你刚刚一直背对着天空!”突然,八乙女惊呼道。
    “诶?没了吗?”薮闻言转身,可夜空已经恢复了平静。
    八乙女扁扁嘴:“刚刚不是还说要一起看吗……现在你一点都没看到。”
    “没关系了。”
    “可是多久才有一次啊……”
    “以后还有很多时间,我都会陪着你的。”
    是永远,永远。
   
    “话说我们为什么一直站门外……”
    “不知道……”
    “等等你还在这里亲我?!”
    “那我们进去吧。”
    “不是……薮你不许,我可没答应跟你……”
    砰。
    天空的角落里划过最后一颗流星。
   
    THE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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