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我说了一月结束前我要写完这篇的。现在终于填上了。】
【真的是一篇尽显我的任性、想象的怪异、这段期间的繁忙、以及笔力之弱的文章。】
【虽然都是十分不负责任的做法，我还是选择了在我写不好的状态下完结了这个故事，而不是抛弃它。不知道这种奇怪的偏执有什么用。其实写短篇写得更舒服的话我到底干嘛要勉强自己。】
【OE，随意食用。】
【我可能再也不会有分章节的故事了(._.`)】
9.
百合。蔷薇。鸢尾。茉莉。铃兰。
那些花从不该在同一处长出，但它们不消片刻就从脖颈上的伤口开始覆满了全身。八乙女叫不出所有的花的名字，可它们就如梦中一般诡美，最后一朵蔷薇旋转着从左眼里开出来。
无数的蝴蝶自天空中涌来，密密麻麻地包围了花朵，扇动的蝶翅上磷粉闪烁。
少女们的歌声从未知的方向传来，吟唱着无解的语言。
镜子……已经被打碎了……
“……光！光！ひかる快回答我！”
蝶群在一瞬间散去了。八乙女回过神来，薮正捧着他的脸，紧张地看着他。
尸体已经消失了，像是那些盛放的花朵吸食了他一样。歌声也归于静默，四周只剩下流水、和风摇树叶的声音。
“我刚刚怎么了？”八乙女抓住薮的手。
“足足一分钟，”薮的声音有些低哑，“你眼睛里什么都没有，我怎么叫你你也不回答我。”
“……那他呢？尸体去哪里了？”八乙女忽然指着地面，自己看到的花束、蝴蝶，如果薮没有看到的话，那尸体是怎么消失的？
薮却没有直接回答，只是先抱住八乙女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开口道：“说不定我的眼睛，也在变浅。”
八乙女整个人僵在薮怀里。
后来他们回家了。再后来，就是沉默。无论坐在沙发上，还是在屋子里走来走去，都是沉默。
要问吗？可是为什么呢？薮宏太能解释吗，八乙女光又能吗？
那不如不要问。问出来，只是给对方徒增焦虑。于是也不想粘在一起，他们隔得很远，八乙女在装裱好的拼图面前发呆，薮坐在二楼的书房里。
从没有哪一次开枪能让薮这样心乱如麻。他知道他没有认错他的光，可他打破了所谓的镜子。
八乙女也在想同样的问题。镜像说，他们两个互为镜像的人之间，必须有一个人打破镜子，谁成功了，谁就去往新世界。那，如果打破镜子的另有其人呢？
薮已经受到了影响。他看到了镜像是如何消失的，那些花、那些蝴蝶、也许还有少女的吟唱，薮和八乙女所感到的是一样的。
那么，梦中那条道路的尽头，会是所谓的新世界么？
仿佛这一切就要迎来结尾了。可是，这一切为什么会开始呢？所有人都有自己的镜像吗？他们最终都会前往新世界吗？新世界到底又是什么地方？伤口上的鲜花、蜂拥而至的蝴蝶、语义不明的歌声，又到底和新世界有什么关系，为什么出现在八乙女的梦中？
他们无法再思考了。答案哪里都没有，什么都想不到。
这时，邮件箱里有新的委托。薮任提示音响着，他还不想看别的东西。
可八乙女听不下去了。他打开来，邮件只写了一行字：
「Break the mirror.」
八乙女感到自己被什么往前顶了一下，他不得不就势跪到地上。再一低头，自己的胸口已经开出灿烂的花束，比梦中的、方才所见的，都更为绚烂，浓烈的花香如酒般充斥了他的鼻尖，可他只想知道那颗击中他的子弹有没有变成花朵开出来。
他听见枪响，好几声，可他的脖子被蔷薇缠绕着，连头都回不了。大概是薮和来人打起来了吧，他想。那，一定是薮的镜像了……
他感到自己倒在了地上。很痛。眼前闪烁着梦里的场景，所有他手下的亡魂和他一起向前走着，道路就要到尽头了，而尽头一片白色光芒，什么也看不见。
如果那一头真的是新世界，薮不会在啊。
“我在。”
八乙女站住了。所有人都消失了，连带着他们伤口上的花束一起。一只蝴蝶从光芒里飞出来，停在八乙女的头顶。
声音是从另一头传过来的。
薮已经……杀死那个镜像了吗？
不管是谁杀死了镜像，另一方都可以去到新世界吗？
那我们能在新世界重逢吗。
八乙女回头看了一眼。黑漆漆的一片，什么也没有，只隐约听到一些冰冷的话语。
“我没想到是他先看消息……”
“如果刚才是我先看……”
“……那我就已经打碎了……”
“可惜……镜子的……是我……”
八乙女转过头来。那个世界发生了什么，他已经无从考证了，太遥远太陌生了。他不知道，原来短短数分钟他就可以告别一个世界，而决意跨入一个新的。
他摸摸胸口开出的花，抽抽鼻子，打了个喷嚏。头顶的蝴蝶被他惊飞，回到了光芒之中。
八乙女跟着去了。
薮，你说了无论是哪一个找上门来，你都会开枪的。我信。
所以你一定也在那一头。
THE END